懵懂的猪:红场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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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懂的猪:红场枭雄

2024-07-12 06:52| 来源: 网络整理| 查看: 265

  潘宏进紧了紧制服的前襟,又用力抻了两个懒腰,这才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说道:"我已经给他想好了一个绝妙的去处,相信他会喜欢的。"

       "那瑞莎呢?"马利宁紧赶两步,追在他身后继续问道,"我刚才看到她了,就在那些女人里面……"

       他这话没有说完,可意思已经表露的很明白了。

       潘宏进皱了皱眉头,他觉得男人好色一点很正常,可要不分时候、整天把一个女人挂在心里的男人,绝对成不了什么大事。这个马利宁……不可用,得找个机会除掉他,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答应你的条件总会兑现的,"尽管心里转着这样的念头,可他说话的语气却仍旧是那么的平静无波,"既然她人在这里那就好办了,一会儿你就可以把她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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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沙罗一愣,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奥廖娜,转回头来的时候,却又换上了一副亲和的笑容。他握着潘宏进的手,用力一只手挽着他的小臂,一边引着他朝别墅里走,一边笑道,"原来你就是伊万叔叔家的尤里,呵呵,我等了你很久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让奥廖莎带你去找我?"

       "我只是想多结识几位朋友。"潘宏进也不说揭穿奥廖娜把自己甩到一边的把戏,只是淡淡一笑,说道。

       这种男女间私下里的矛盾他觉得没必要拿出来明说,太过幼稚,更何况米沙罗是个聪明人,想必他早就看出是怎么回事来了。

       果然,米沙罗闻言停下来,他看看和奥廖娜站在一起的几个年轻人,打趣般的笑道:"让奥廖莎给你介绍朋友?呵呵,那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她的朋友除了能让沾上一身金钱的腐臭之外,什么都帮不了你。"

       尽管心里清楚米沙罗这是通过贬低奥廖娜身边那几个年轻人来拉近与自己的关系,但听了这话之后,尤其是在看到奥廖娜那张涨红的小脸的时候,潘宏进还是感觉到一种发自心底的舒畅——米沙罗这个人不简单,至少他很懂得拉拢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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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的女人十几分钟后才端着一个托盘回到房间,她将一个插了两片柠檬的高脚杯放到潘宏进面前,夸张的扭动着屁股走到对面,紧紧依偎着阿布诺伊坐下,放荡的将两条裸露在短裙外的长腿交叠在一起,挂了钩子一般的眼神在潘宏进的脸上扫来扫去,肆无忌惮的勾引。

       无可否认,这女人长的很妖艳,S型的身材曲线也性感诱人,属于那种很容易挑逗起男人情欲的女人。可惜的是,潘宏进对她这种女人毫无兴趣,甚至有一种近乎偏激的憎恶,他甚至连多看对方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米沙罗看样子对这个女人也有反感,他看了阿布诺伊一眼,眉头微微一皱,转而又对潘宏进笑道:"尤里,听伊万叔叔说,你这次回敖德萨不会停留很久?"

       "是啊,"潘宏进应了一声,把手里的高脚杯送到唇边,正想抿一口香槟,却忽然发现杯沿上有一个明显的唇红印。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抬头朝对面那个女人看了一眼,却发现她正依靠在阿布诺伊的肩膀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迎上自己目光的时候,她风骚地一笑,吐出猩红的舌尖在两片单薄的嘴唇上舔了舔。

       杯子上的口红印让潘宏进感觉很不舒服,如果可能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这杯子连同杯子里的香槟一块扔到那个女人的脸上,不过冷静的思维和理智的心态制止了他的这种冲动。米沙罗明显是要谈正事了,而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没有要把这个女人赶出房间的意思,那就说明这个女人绝不仅仅是一个女那么简单。

       欲成大事的人怎么也不能把个人好恶挂在脸上,尤其是在看待一个人的时候,什么善与恶、是与非,狡猾还是单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用。有用的就要想办法拉拢,没用的也不能轻易得罪,这才是成功之道。

       端着杯子稍一犹豫,潘宏进笑了笑,就着那个唇印所在的位置抿了一口香槟,若无其事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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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黑帮火并吧,"潘宏进放下望远镜,叹口气,强自笑道,"如今敖德萨的治安可是越来越混乱了,前两天市电视台才刚刚发生了枪击案,今天这里又发生了一起,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的家伙,莫名其妙的早了无妄之灾。"

       "哪里有什么无辜的人,就像我叔叔说的,一个国家堕落了,那国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应该承担责任,"阿纳尼显得很是亢奋,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才是他最喜欢的。

       "哪里有什么无辜的人,"如此简单的一句话,给潘宏进造成了很大的冲击。过去一段时间,他总是不希望自己的计划会牵累到某些无辜的人,这似乎成了他处事的一项最基本原则,也成了他"为恶"的一条心理底线。

       但是现如今,阿纳尼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就如同是拨开潘多拉魔盒的一只罪恶之指,又像是引人走向堕落的撒旦的承诺,它令潘宏进因罪恶感而绷紧的神经找到了一个缓解压力的宣泄口,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借口。

       这片天空下的每一个人都有罪,正是他们的愚蠢、不切实际的空想、不负责任的欢呼引来了地狱的魔鬼,他们只是为自己的一些不满与怨恨,就要将整个国家推向沉沦,类似这样的一些人,难道不应该为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要想让这些疯狂的人们从愚蠢变为聪明,从不切实际的空想中解脱出来,放弃那种不负责任的态度,首先就必须让他们吃到足够的苦头,让他们变得冷静,有足够的理智去思考真正的问题。

       思想的蜕变有事只在一瞬间,一个简单的契机,或许是不经意间发生的一件小事,又或许是白驹过隙般的一个转圜,这个思想蜕变的过程就完成了,但它对一个人造成的影响却是深远的,也许一生都摆脱不掉。

       阿纳尼也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会给身边这个"危险分子"带来何等严重的影响,他只是举着望远镜津津有味的看着沙滩上正在发生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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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宏进一个人到了会议室门口,看到门上挂着一把铁锁,也没想着找人来开门,只是飞起一脚踹在紧紧闭合的门扉上。房门年久失修,早已变得枯朽,门钥也都锈死了,他这一脚踹下去,两扇门扉咔的一声断裂,其中一块门板径直飞出去,跌在两米开外的桌球案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这一脚似乎是帮潘宏进发泄了不少的怨愤,从昨天晚上就淤积在心头的怒火感觉着也熄灭了不少。他不紧不慢的走进会议室,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支。回想起刚才在鲍罗德面前的一番作为,忍不住摇摇头。

       真正能一口咬死人的永远不会是喜欢狂吠不止的恶狗,反而是那些走路都悄无声息的豹子。同样的道理,要对一个人下手的时候,也用不着弄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不声不响地在对方关键部位捅上一刀,看他在惊愕中垂死挣扎,那才能真正地令人感觉爽快。

       潘宏进感觉自己终归还是有点年轻气盛,太沉不住气,刚才的一番举动,乃至昨晚恼怒之下想出来的计划都有些冲动,这不是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表现。

       不过自责归自责,潘宏进可没有半点后悔的意思,事情做了就做了,而且还要一做到底。冲动固然不是做大事者该有的表现,后悔这种想法却更是要不得,那只能泯灭人的斗志。

       原本按照潘宏进昨晚的计划,他是打算在分校里找两个与鲍罗德有不正当关系的人,通过她们之口揭穿鲍罗德的恶行与敖德萨局的惊天丑闻。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他怀疑自己这个计划有些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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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火全烧了,相当于四五百万卢布的资产从国有资产的名单中瞬间蒸发了。最重要的是,其中绝大部分并没有落到什么人的手里,而是直接被人为制造的火灾葬送掉了——能想出这种点子的人,那得有多大的魄力?

       只看一个普罗索夫,潘宏进就感觉自己已经听到了苏联这座庞大的国家机器正在艰难中发出的痛苦呻吟,两亿六千万苏联人就在这种痛苦呻吟中生活。要嘛麻木不仁,要嘛愚不可及,要嘛就是正在努力地拆卸这台机器上的某个零件。

       从感慨中醒过神来,头脑中的理智将良知的感触一脚踢到九重天外,潘宏进毫不犹豫地说道,"可以去做,不过火灾现场必须布置好,不要留下什么破绽。"

       "可普罗索夫的要求好像有些高了,他的意思是,这件事做成了,他必须拿到六十万卢布的报酬。"从骨子里,切梅诺里并不同意这个方案,这并不是说他有什么保护国有资产的良知,而是因为他觉得普罗索夫这个人不可靠。太贪心的人往往都不可靠,这是切梅诺里的看法。

       "答应他。别说是六十万,就是六百万也不妨答应他,反正都是不用兑现的,你说呢?"

       切梅诺里立刻便心领神会,他笑了笑,追问一句:"那我是不是让维克多设法与那位副厂长接触一下,如果没有了普罗索夫,这个人将来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这件事你们安排就好了,"潘宏进说道,"不过最好不要现在联系,免得多生变故。"

       切梅诺里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建议。想想也是,现在与人家联系,说不定对方还会提出什么条件。而等到火灾发生了,对方被逼到绝境的时候,即便是只给他递上一根稻草,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拉过来。

       普罗索夫的悲剧可以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他做了一件很蠢的事,那就是在一群能够随意操纵他生死的恶人面前,表现出了他极恶的一面。所以他的最终解决,就是在一场他亲自建议、布置并妥善安排的火灾中,被烧了个尸骨无存。

       可笑的是,如果按照历史正常的轨迹运作下去,普罗索夫将在几年之后的私有化改革中迎来他的新生,他将成为安诺夫卡卷烟厂的主人,并以3.4亿美元的身价成为敖德萨州知名的富豪,橙色革命中尤先科的坚定支持者。但是现在,重生而来的潘宏进,将他的生命终结在了可悲的八七年九月。如果放在若干年之后,潘宏进要想对付普罗索夫恐怕都没有那么容易,但是现在,他要弄死这个厂长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的简单。

       人生最大的黑色幽默就在于从出生那一刻起,每一个人都注定会一步步走向死亡。而最大的惊喜,则是谁都不知道死神会在哪一刻正式降临。三言两句敲定了安诺夫卡卷烟厂的事,潘宏进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决定了很多人的生死,浓浓的血腥味被他平淡无奇的语气掩藏了,藏得不露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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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黄跃进、宋玲几个人的离去,潘宏进并没有太多的记挂,对他来说,这几个异国相逢的同胞,不过就是他漫漫人生路途上的匆匆过客。这几个人的偶然出现为他干涸冰冷的心底润起了一抹温馨,不过宿命决定了这一抹温馨不可能在他心底停留太久,他所处的是个冰冷的世界,莫名的温馨除了给他加一层负担之外,对他没有任何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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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清单看了看,达维德勾掉的内容有点多,三十六种轻重武器,他给勾掉了二十一项,剩下的那些条目基本上都是轻武器。潘宏进不远万里的来乌拉尔,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拿到这些东西,否则的话,他在德河左岸地区就能将问题解决掉了。不过话说回来,潘宏进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打算提出什么异议,饭总是要一口一口地吃,胆子也是一步一步撑大的。此前从未有过这方面的合作,他甚至还是第一次来乌拉尔,这一趟能够有人给他松松口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现在还有人准备跟他正面做交易了呢。

       这世上不怕没有胆子大的,就怕没有能够看得到的实实在在的利益。你不是胆子小,有些东西不敢拿出来卖吗?没关系,那就先买你敢卖的,等到一张张、一沓沓甚至是一箱箱花花绿绿的钞票堆在你面前的时候,相信你的胆子就会变得越来越大,贪心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满足。

       当然,这世上可能也有一些虽然贪婪,但是却能够保住一定原则性的人。可问题在于,达维德能够在贪婪之余保住原则性,图戈可能也能做得到,别人呢?那些与他们一同在这类交易中获益的人,比如说哈里东,再比如说米哈伊尔,乃至那些与他们同在扎里亚利哈任职的人呢?他们恐怕不会满足的。

       腐败总是以群体的形式出现的,这个群体中某一个人的良心发现不可能扭转大局,最终的结果,往往是最先良心发现的那个人死的最早,因为他挡了别人的财路。

       潘宏进有理由相信,只要这笔交易做成了,让这些人看到了真,今后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欲望的膨胀与接触的加深,他们就会自己变更交易内容,将那些他们现在不敢卖的东西一股脑送到自己手里来,甚至还会求着自己来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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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上没有傻子,即便想拿别人当枪使,也得首先给这把枪上好子弹。也许在纳什成立之初,绝大部分加入的人都是基于义愤,或是头脑一热下的冲动。但是当最初一段时间过去之后,尤其是当纳什在共青团中央做了组织报备,获得了合法身份之后,一个利益的分配问题就必须提上日程。过去那些活动积极分子,在这个时候必须能够看到利益,至少是需要看到潜在利益。咱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一个名分,让他们能够体会到自己与普通成员之间的不同……这些东西,咱们想不到要给,他们也会来要;如果要也不给,他们就会给你制造麻烦……"

       "作为一个组织的领袖、灵魂人物,他的权威从哪来?告诉你,这种权威并不是来自于慷慨激昂的演讲,也不是来自于英明神武的判断力,当然,更不是来自于流过多少血、淌过多少汗,而是来自于对利益分配的完美驾驭。只要将利益分配的杠杆驾驭熟练,有这一把利器在手,领袖便始终是领袖,灵魂人物便终归是灵魂人物。"

       一晃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可临去莫斯科之前潘宏进说的那些话,如今却在脑海里显得越发清晰。叶菲娜不得不承认,这世上总归还是有天才的。有些人搞了一辈子政治,最后死在政治上,却还是没弄懂这个东西,而有些人年纪轻轻,却已经在这方面驾轻就熟。

       政治就是一个管理的范畴,而管理归根结底就是利益的分配,这是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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